陈平安回到院子后,眼皮子就一直在跳,左眼跳财,右眼跳灾。
于是陈平安坐到门槛上,开始想象自己在拉坯,双手悬空,很快草鞋少年就进入忘我状态。少年勤勉是一方面,此举能够扛饿,也很重要,所以陈平安养成了一有心事就拉坯的习惯。烧瓷一事,最讲天意,因为开窑之前,谁都不知道一件瓷器的釉色和器形,最终是否契合心意,只能听天由命。不过在烧窑之前,拉坯无疑又是重中之重,只不过陈平安被姚老头认为资质差,多是做些练泥的体力活,陈平安就只能在旁边仔细观摩,然后自己练泥,自己拉坯,寻找手感。
隔壁院子响起柴门推开的声响,原来是宋集薪带着婢女稚圭从学塾返回,英俊少年一个冲刺,轻松跨上矮墙,蹲下后,松开手掌,全是指甲盖大小的石子,色彩多样,如羊脂、豆青、白藕等等。这种不值钱的石头,大小不一,在小镇溪滩里随处可见,其中以一种如同渗满鸡血的鲜红石头,最为讨喜,学塾齐先生就为弟子赵繇雕刻了一枚印章,宋集薪觉得挺有眼缘,好几次想要拿东